小说完结都向尘中老(方景润徐文敬)_都向尘中老方景润徐文敬在线阅读免费小说 - 星辰小说 小说完结都向尘中老(方景润徐文敬)_都向尘中老方景润徐文敬在线阅读免费小说 小说完结都向尘中老(方景润徐文敬)_都向尘中老方景润徐文敬在线阅读免费小说

星辰小说

小说完结都向尘中老(方景润徐文敬)_都向尘中老方景润徐文敬在线阅读免费小说

《都向尘中老》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,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“六烟居士”的创作能力,可以将方景润徐文敬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,以下是《都向尘中老》内容介绍:一霎车尘生树杪。陌上楼头,都向尘中老。方景润与羽墨经历了动乱的年代,本以为可以白首相伴,可哪里能敌过世俗的眼光、人性的偏私…...

都向尘中老

在线试读

“客人屡次想在我身上打主意,我不肯依他们,身边时常备着刀,随时准备自尽,这也吓坏了不少客人。

他们屡次埋怨,老板娘没办法,只好拿宫羽姐姐出气。

后来每次客人找我时,宫羽姐姐主动承担了一切。

有一次,一个客人非得要我不可,他将我扑倒在床上,我拼命地挣扎,右手随即摸出了枕头底下的刀,一刀刺进了他的后背,我当时受了惊吓,不知道那一刀用了多大力,只见那客人眉头皱紧缩,满脸狰狞,随后我躺在地,地上铺满了鲜血。

我当时惊悚了。

急忙跑到宫羽姐姐那里,非常惊慌,拉着她就往我房间里跑。”

宫羽进房后,蓦地一惊,毕竟是一位闺阁秀女,哪堪忍受如此血淋淋的场面。

只见那人躺在血泊里,面目狰狞,令人毛骨悚然。

宫羽不禁打了一个寒噤,一把拉近她的手,将其拉到房中,然后出房门左顾右盼一下,发现没有什么异端,随即关了房门。

“这件事只有你我俩知道,我会替你隐藏,你在外面可不许仓皇失色,不要跟第三人提起,记住了吗?”

“那尸体怎么办?”

“我会想办法解决的,只有等到夜深人寂的时候了。”

死的那人叫韩虎,家里只有年过六旬的老母亲,还有一个身怀六甲的妻子。

韩虎嫌弃她妻子体胖如牛,一餐吃的饭量胜过他三餐,更忍受不了的是她妻子做饭难吃。

那天中午,韩虎看了桌子陈放的素萝卜,白菜,旁边一盘装着五个窝头,韩虎一看就饱了,眉头紧皱,吼了一声:“这种生活哪是人过的。”

头也不回,愤然离开了。

韩虎素来早出晚归,有时候第二天卯时才回来。

他的妻子每次问他去哪里了,他都懒得搭理,问多了,就大吼大叫。

他妻子虽然愚朴,可见他脖子偶尔有唇印,身上有时也浸染了女人的体香,于是十有八九便猜测自己的丈夫每天都在外快活。

她害怕韩虎的母亲因之大怒伤身,便一首隐瞒。

那日晚上韩虎又未归,他妻子便决定去找他。

大概子时的时候,翠芳楼虽然亮如白昼,喧闹声稍微静敛了,只是每个房间里风波未静。

她便上楼,一个房间接着一个房间敲门,大声喊叫着韩虎的名字,却招引了无数次谩骂声。

“神经病,滚远点。”

一位壮汉,声音粗犷,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。

她也觉得没劲,面对陌生的面孔,颇显尴尬,就接着敲下一间。

这是惊动了老板娘。

“我说那啥,你来这里干什么?”

老板娘嫌她影响客人,对她说话自然没有一丝客气。

“我来找我丈夫。”

“你丈夫是谁呀?”

话音刚落,隔壁房间的宫羽就走了出来,心里大抵知道这女人因何事而来。

原来,她早就暗地里找人将尸体运到后花园里埋了起来。

所以这时候只需要稍稍周旋一下便行了,屡经世故的她也见了不少风波,自然也多了几分淡定。

“这位姐姐,你的丈夫估计不在这里。”

她见宫羽打扮得妖丽,虽然卸了妆,身上还是难以抑制住一股清香。

“呸,狐狸精,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勾搭我的丈夫,瞧瞧你身上的那股骚味。”

这话要在几年前,宫羽听了自然感到心刺,而今岁月早就磨平了曾经的棱角,更多的是阅过形形色色人心后的从容。

“姐姐,你怎能从我身上的香味就断定是我勾搭你丈夫呢?

这翠芳楼里每一位姑娘都是身上都散发着花一样的香味,你为啥不去找她们呢?”

“我丈夫很长时间早出晚归,家里还有年迈的老母他都不管,今天老母亲生病,我是没办法才来找他回去。”

她似乎也觉得有些无奈,还是哭了出来。

“羽墨,在房间里帮我拿些钱出来。”

“羽墨怎么在你房间里?”

老板娘有些怀疑。

“我今晚碰巧有事找羽墨帮忙。”

“来,姐姐,这些钱虽然不多,可以暂时维持你们家庭一段时间,拿去给你母亲治病吧。”

“谢谢你,真的很感激你,如果你遇到了我的丈夫韩虎,一位秃头,身高七尺的人,希望你能告诉他,家里还有位老母亲等着他照顾。”

“好的,我会记得的。”

说完,宫羽便目送她的背影渐渐离去。

有多少悲伤,多少无奈,又有多少苦恨暗藏在那女人的身上,宫羽喟然长叹。

“羽墨就是你吧?”

方景润问道。

从一开始就没来得及问名字,一是怕显得唐突,二是一心在听眼前的这位女子讲述着自己的故事。

“那你是怎么逃出来了呢?

在那里好几年了,应该习惯了才是啊?”

“你当我在风月场所时间久了,自己是谁都忘了吗?”

羽墨对方景润的这种冷嘲的语气非常敏感,语调也加重了。

方景润也颇感到惊讶,没想到她突然间就生气了。

“姑娘你不要生气,我的意思是你在那边生活多年了,自然也与那里的人熟悉了,要想出来,机会也很多,也是极其容易自然的事,为什么要选择逃呢?”

方景润急着替自己打圆场。

“我出门都受到监视,每次出门买点什么,后面都有人跟着我的。

我跟其他人不一样,我是日日夜夜想疏离这里的一切,我不属于这里。

我一首是清醒的,那些人早就麻木了,也根本没有什么羞耻心,更多的是把这当做她们营生的手段,所以没人会盯着她们。”

“那你这些年的如何应对那些客人的呢?”

“每次我都是以生病为由拒绝的,实在拒绝不了的都是宫羽姐姐替我招待的。”

羽墨的眼圈渐渐泛红。

“老板娘见我不从,就逼迫我选择。

要么将野猫放进我的衣服里,要么就去招待客人。”

“那你怎么选择呢?”

方景润迫切想知道答案,同时暗地里对羽墨能保持金玉洁白之身抱着希冀。

羽墨慢慢解开了旗袍上面的两颗纽扣,很拘谨地露出了霜雪般的皮肤。

在方景润眼里这果真是冰肌玉骨,可后面又多了几条伤痕,像是被什么抓了一样。

方景润终于知道了答案,心里很激动,同时也感到惋惜。

无瑕白玉上多了几条细纹,虽然没那么明显,可还是失去了原先的光滑。

“今天将近中午的时候,宫羽姐姐准备了一些酒馔去招待守后院的仆人。

我趁后院没人的时候,准备了下有药的肉包子,那条凶猛的狼狗吃了后过了一会就松软地躺在了地上,一声也不吭。

我立刻跑了出去,什么也不带,满脑子里就想着跑。

我既紧张,又兴奋,既害怕,又狂喜。

像是自我灵魂的救赎与释放,那种我夜思梦想的自由,你明白吗?”

方景润一首注视着她那双明亮的眸子,月射寒江,此刻真的比天际中的朗月还要皎洁明亮。

“好了,我也该离开了,感谢你的聆听。”

羽墨起身,准备离开。

“羽墨姑娘,等一下。”

方景润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手。

羽墨的眼神慢慢地聚焦在方景润的那双温实手上。

方景润沉默了一秒,又下意识地收回了。

“那你以后怎么办?

孤身一人去哪里呢?”

方景润关切道。

“谢谢你的好意,我任其自然吧。

不过,你觉得我要先洗去身上经染多年的尘埃。

像我这样的女子,能容的地方该又是何处呢?”

说完便转身离去。

方景润独自站在那里,其实有千言万语想对她说,也想挽留她,可终究是太荒诞。

羽墨在楼梯间转角处停了下来回首看了一下方景润,见他一双深情诚恳的眼睛,她也充满了波折,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感情夹杂在她胸臆中。

她云淡风轻地笑了一下,又转身离开了。

方景润像石像一样巍然立在原地一会儿,随即又迅疾跑下楼去,跑出茶馆外,向左右举目远眺了一下,没发现她的身影。

“景润,是你啊!”

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。

方景润还没缓过神来,那人就走在了眼前,没错正是茶馆老板杜云文。

“你有一段时间没来了,学校的事怎么样了?还好,杜老板您忙,我还有些事要忙,就不打扰了。”

方景润没想多停留,说完黯然离开。

“景润,坐一会再走,今晚喝两杯。”

杜云文见他今天有些低沉,也不好意思和他多说话,只好出于朋友之礼地挽留几句,看他远去的背景,喟然叹道:“年轻人啊,真有说不完的故事。”

方景润又一人在街头漫不经心地走,原来在茶馆坐了一个下午,不觉斜阳西下,晚风吹在他脸颊上,想吹尽今天的喧嚣。

真是薄帷鉴明月,清风吹我衿。

归云一去无踪迹?

她将去何方,他无从知道,她以后怎么生活也不是他能决定。

方景润像是想明白了什么,随即又陷入了一个透明的哀伤。

人生如逆旅,我和她终究是行人,只是在这尘世暂时相遇了一下,最后也不免人走茶凉,只留了这一下午的故事,终究化为一个人的梦,没人问起,也不会向谁提起。

便将它窖藏,也许在某个月朗风清的日子里再次打开,慢慢回味。

“羽墨,你不是为我而生,我也不会为你而死,你我终是这尘世的一粒尘沙,又哪能再经得住风吹雨打,后会无期。”

方景润长叹一声,仿佛得到了解脱,拥有了超然的喜悦。

“咚咚咚”一阵敲门声响起了。

“景润,景润,还没起吗?”

窗外传来了徐文敬的声音。

原来昨天风雨夜里方景润迷迷糊糊地睡着后,一觉不知东方大白。

方景润睁开了朦胧的双眼,懒洋洋地应了一句:“来了,徐大叔。”

便迅速穿上衣服,打开了门。

“景润,过几天就中秋节了,我好好准备一下,到时候一起过,今天我们去镇上走走。”

“都要中秋节了啊,我自己浑然不觉。”

“是咧,这日子流水般就过了,总是不经意间从你指尖流过。”

徐文敬笑着说道。

“那等我准备一下,我稍微收拾一下,您先进来坐坐吧。”

徐文敬便进门,屋里收拾得十分简洁,显得更是疏朗。

方景润只顾着收拾自己的屋子去了。

徐文敬瞥见桌子上摆放着一张白纸,纸上写着李商隐的诗《暮秋独游曲江》:荷叶生时春恨生,荷叶枯时秋恨成。

深知身在情长在,怅望江头江水声。

徐文敬读完后脑子里骤然闪现出异样的感觉,他隐约觉得方景润心里有事。

这首诗是李商隐写给其夫人王氏的悼亡诗,非常沉痛哀绝,这让徐文敬不得不暗自替方景润担忧,这位年轻人到底经历了什么,乃至于问他家里的情况是他总是含糊其辞呢?

徐文敬陷入了沉思中。

方景润收拾完后走了出来,发现徐文敬正在读那首诗,步履加速,走到他身边,“这是我闲着没事,信笔写的”,方景润急忙拿了过来。

又露出了愧色似乎极力掩饰些什么,“这些字不能入徐大叔的眼。”

“是嘛,不过里面倒是有什么故事,你小子一首没说过。”

徐文敬有意往紧要处引。

“能有什么呢?随便写写,好了我们出去吧。”

方景润似乎会意道徐文敬想表达什么,便巧妙地避开了。

二人便上街,只见前面围着一大群人,便齐声喊叫着:“打死她,打死这资本主义的奴隶。”

二人也想一探究竟,便围了上去。

方景润前面是一个穿着灰色上衣的满脸横肉的年纪西十来岁的人,只听他戏谑地发出粗鄙之语:“给她脱了这洋装。”

说罢左右的人也起哄,方景润非常吃惊与愤怒,我们国民难道容不下一个就因为穿了洋装的人吗?还没来得及思考,只见身边有个身穿青色上衣,十分保守的妇女露出鄙夷的神色。

“呸!

臭不要脸的狐狸精,穿成这样准备出去勾搭谁呢?”

说完便向地上那女人身上吐了一口唾沫。

“大家先不要冲动,能否静一下听我一言。”

徐文敬实在不能忍受这位年轻的女人在众人面前无地可容了。

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,随后又听见有人在私语:“这不是徐文敬么徐大叔么?”

“是啊,他为什么要插手?”

人群中传来各种议论声。

原来徐文敬之前素有威望,还是能维控一下场面。

“你之前只不过是个臭教书的,现在革命万岁,造反万岁,革的就是你们这些文化人的命。”

那个满脸横肉的人恶狠狠地回了一句。

“我看你和他八成是一伙的,有所勾结。”

说完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。

“是啊,徐老,你多管闲事,她是你什么人啊?”

人群中传来了应和声。

“大家说得对,我人微言轻,的确没资格管。

可这位女人又有什么罪过呢?

她也许刚从国外回来呢?

又或者是这衣服的她朋友送给她的呢?

大家不能就她的穿着就一口咬定她就是走资派啊。

毛主席说过,’实事求是’”。

“呸!

穿洋装就是资本狗,打倒资本主义。”

人群中一位大汉兴然高呼,激起千层浪,人群里也跟着响应了“打倒资本主义!”

潮水般地向那姑娘涌去,徐文敬这时候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。

方景润本以为以徐老的素来的威望可以震慑一番,没想到这根支柱也只不过朽木一折。

方景润眼看他们一群人围着地上的那女人踹打,女人们只是拽那女人的头发,用手用力地揪她,男人们便用脚狠狠地踹踩她,在他们眼里,那根本不是人命。

方景润无计,便扒开人群,从中冲了进去,躺在了那女人身上,默默地忍受着身边人的踩踏,他仿佛又认识了自己的同类。

徐文敬在一旁苦劝不得,大喊:“在打就要出人命了。”

周围的人也看脚底下的人渐渐没了动静,也停了下来,各自又吐了几口唾沫,大功告成似地离开了。

“景润,景润,你没事吧?”

徐文敬边摇晃着方景润的身体一边大声叫喊道。

“我….我没事。”

方景润吃力地爬了起来,又去问身底下的那位女人:“姑娘,你没事吧?”

“姑娘。。。。

姑娘”那女人表情十分木然,没有回复方景润。

“姑娘,你还好吗?”

方景润看着她满身尘土,嘴边受伤流血,心中绞痛。

那女人满脸的无助与恐慌,一时缓不过来,泪如泉涌。

一句话也没说,慢慢站了起来,失魂地步履蹒跚地走了。

方景润看着她离开,眼神里流露着痛苦,他从未感觉到自己这般的无能,什么也改变不了。

“啊!”

他朝着天撕心裂肺地大喊了一声,面爆青筋,眼睛湿红。

“景润,你冷静一下,这些不是我们能决定能改变的。”

徐文敬尝试去平抚这位血气方刚的年轻人。

“景润,邦无道,则愚,你必须得忍。”

徐文敬皱起了眉头,深痛地说道。

“我忍不了,我一时一刻也忍不了,这哪是什么民主自由的社会,分明是乱世,无法制,这分明是一场浩劫。”

“你我别无选择,景润这话你在外千万不能说。”

徐文敬制止道,只见方景润茫然又写满愤怒反抗的神情。

小说《都向尘中老》试读结束,继续阅读请看下面!!!

继续阅读